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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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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柱煉獄杏壽郎, 音柱宇髓天元,擊破上弦之三猗窩座——嘎——”

鎹鴉的鳴叫聲盤旋在無限城內部, 尾音拉得很長。而在無限城某處的人, 忙得根本無暇關註鎹鴉的通報聲。

“香奈乎, 幫我把繃帶拿過來。”蝴蝶忍滿頭大汗地指揮自家繼子。在戰勝童磨之後,她和栗花落香奈乎處理完彼此的傷口之後, 就開始快速替同樣受傷的嘴平伊之助包紮。

包紮到一半, 房間外面突然有人過來了。蝴蝶忍擡頭一看,發現是幾個最新一屆的鬼殺隊劍士, 其中豐崎秀夫的背上還背著羽織帶血的我妻善逸。

“我在前進途中遇到了善逸,他也受了傷。”發現蝴蝶忍的時候,豐崎秀夫總算松了一口氣,“蟲柱大人,您能不能幫善逸也治療一下?”

蝴蝶忍看看手邊憋著眼淚的嘴平伊之助,又看看趴在豐崎秀夫背上、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我妻善逸。

“把他放下來吧。”她招呼豐崎秀夫, “這期間,就勞煩你們幫我們警戒一下附近的狀況。不用擔心,根據鎹鴉的播報,剩下的上弦鬼已經都被柱纏住了。就算有鬼過來,也是十二鬼月以下的水準。”

豐崎秀夫等人應了一聲, 放下我妻善逸就在房間四周開始了警戒工作。這下子, 蝴蝶忍手下又多了個哭包。

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打了個照面。他吸著鼻子問嘴平伊之助:“伊之助,你怎麽哭了?”

“我發現童磨是殺害我母親的兇手。”嘴平伊之助憋著眼淚問,“你呢?”

“我殺了變成鬼的師兄。”我妻善逸一開口, 眼淚又拼命往下流。

嘴平伊之助吸著鼻子看了看小夥伴,過了一會兒,忽然問道:“要吃橡果嗎?我以前經過林子的時候摘來,曬幹了帶著吃的。”

“誒?”我妻善逸楞了楞,擡手擦擦眼淚,“要。”

嘴平伊之助就哼哼唧唧地擡起受傷的手臂,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把橡果,分了一半給我妻善逸。

於是兩個小夥伴就一邊掉著眼淚,一邊開始剝橡果……

蝴蝶忍都楞住了:她還在包紮著呢,這倆兄弟就吃起來了?

就在蝴蝶忍好不容易替嘴平伊之助包紮好、註射了藥品之後,她剛想轉頭去處理我妻善逸,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巨響。過沒多久,就有淩亂而快速的腳步聲朝著這邊而來。

外面負責警戒的劍士騷動起來。很快,宇髓天元扛著煉獄杏壽郎進來了。他把煉獄杏壽郎往蝴蝶忍面前一放,急匆匆地說道:“杏壽郎在和上三的戰鬥中受了不少傷,快幫他處理一下。”

蝴蝶忍當機立斷,把栗花落香奈乎分配了過去:“香奈乎,你先幫煉獄先生清理傷口,我馬上就能處理完善逸的傷。”

栗花落香奈乎點了點頭,連忙拿起剪刀與鑷子,開始處理煉獄杏壽郎身上因為爆炸而刺入的異物來。而宇髓天元的傷勢不重,他徑自拿了消毒藥品,就往自己的傷口上倒。

“這一次找到你們很容易,周圍的建築沒有再動來動去了。”他說,“聽鎹鴉的通報,伊黑和甘露寺已經定位了鳴女?看樣子現在鳴女正被他們兩個纏住、無暇顧及其他人才對。”

就在一群人忙著處理傷口的時候,一只漆黑的鎹鴉忽然撲棱棱地扇動著翅膀,飛進了房間之中。

所有人的動作都微微一頓。而鎹鴉略歪腦袋,一張鴉喙,忽然開口了。

“處理好傷口之後,所有還能夠戰鬥的成員,都跟隨我前往無限城深處!嘎!”它大聲叫道,“鬼舞辻無慘的位置已經被玄彌確定,現在,水柱富岡義勇、隊士竈門炭治郎正趕往無慘的所在地!能戰鬥的隊員迅速集結,前往救援!”

蝴蝶忍楞了楞,捏著繃帶的手微微一顫。回過神來後,她包紮的速度更加快了。

必須過去,必須馬上過去——

“有人和他們一起去了嗎?”蝴蝶忍一心二用地問道,“我是說,和富岡先生以及炭治郎一起……”

“當主大人的命令:所有目前能戰鬥的鬼殺隊隊士在此集合——”鎹鴉拍著翅膀大聲宣布,“隨後一同前往鬼舞辻無慘的躲藏處——嘎——”

“所有隊士在這裏集合?”這下不僅是蝴蝶忍,就連其他人都楞住了,“那無慘那邊,難道只有他們兩個人去了……”

鎹鴉歪了歪頭,漆黑的眼睛上,薄薄的眼瞼一眨。

產屋敷耀哉正通過鎹鴉胸口貼著的血鬼術符篆註視著他的劍士們。過了一陣,他張口說道:“……”

與此同時,鎹鴉張開鴉喙,回答道:“其實……”

無限城中心地帶,鳴女急急撥動著琵琶弦,就連分心去註意其他鬼殺隊劍士的動向的餘裕都沒有了。

蛇柱伊黑小芭內與戀柱甘露寺蜜璃正以周圍的建築塊為依托,對鳴女展開進攻——兩人的打法卻與鳴女所預料的並不一致,選擇了一種一沾即離的游擊打法,目的顯然並非殺死她,而是困住她,使她忙於應對身邊的攻擊,對其他鬼殺隊成員的動向無暇旁顧。

鳴女手中的撥子重重一拉琵琶弦,伊黑小芭內與甘露寺蜜璃所站立的地板頓時塌陷了下去。趁著這一罅隙,鳴女剛想分心去看鬼舞辻無慘附近的動向,沒想到兩名柱卻反應飛快地一勾更上方的橫梁,躍到空中,對著她發動了攻擊。

這兩個人的動作怎麽這麽輕快!?仿佛……無限城內的地形、引力等等全部都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似的……

【系統提示:鳴女心悸值+250】

鳴女並不知道這是重力訓練的效果。她不得不收回探到半路的感知,重新撥動琵琶弦以對抗兩人。

然而此刻,在通往鬼舞辻無慘所藏身的無限城深處的路徑中。

“從剛才開始,建築物的變化似乎就停了下來!”竈門炭治郎在奔跑途中說道,“義勇先生,一定是操縱建築物的鬼被纏住了!”

“嗯。炭治郎,小心咬到舌頭。”富岡義勇沒有回頭。從竈門炭治郎的角度,只能看見水柱雙色的羽織衣袖被風鼓起,一頭黑發隨著奔跑的步伐飛揚。

從不死川玄彌口中得到鬼舞辻無慘位置的鎹鴉飛在兩人前方,更加準確地將他們帶往鬼舞辻無慘那邊。竈門炭治郎握緊了手裏的刀。

這一路來,除了鳴女時不時會操縱建築塊試圖阻礙他們以外,還有不少被傳送進入無限城的鬼會突然從隱蔽處朝著他們撲來,它們的實力已經與竈門炭治郎曾經遇到過的下弦鬼不相伯仲。

然而,這些鬼無一例外都被兩人快速斬殺。而他們在無限城內行進了這麽久,還沒有遇到一個上弦鬼。

這無疑說明了一點——上弦鬼都被其他的柱和隊員纏住了。他們所沒有遇到的對手、沒有承受的傷害,都正有其他同伴代替他們遭遇、承受。

因此,他們現在必須利用其他同伴為他們制造出的機會,以最快速度抵達鬼舞辻無慘的藏身處,將他徹底殺死。

就在竈門炭治郎暗中想著這些時,前方帶路的鎹鴉驟然發出了淒厲的叫聲,一振雙翼,猛然往高處飛去。而前面的富岡義勇猛然剎住步伐,日輪刀如同一泓秋水出鞘。

越過富岡義勇的肩膀,竈門炭治郎看清了前方的景象。

無限城那不規則的建築板塊在前方組成了一個如同懸崖般陡峭的斷層,而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建築塊所組成的斷層相連,便形成了一個如同洞穴般的巨大、中空的“無限城之胸腔”。

在那中空的地方,密密麻麻連接著蛛網一般的、活生生的肉絲。它們蠕動著纏繞在一起,而在最中間的地方,結著一個令人脊背發涼的肉繭,側面裂開的部分還在往下汩汩流淌著什麽。

巨大的肉繭如同無限城層層環衛的心臟。而在肉繭之上,站立著一個留著一頭銀色長發、皮膚白得像紙一樣的健壯男人。

但在對上目光的那一瞬間,從竈門炭治郎心頭湧起的強烈的抗拒、憎惡感與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幽深寒氣是那麽強烈,這仿佛是身體在以人類進化百萬年的直覺警告他,那並不是一個男人。

那不是一個人。

那雙梅紅色的眸子,是鬼舞辻無慘的眸子。

“無慘……”竈門炭治郎從喉嚨口裏擠出了幹澀的聲音。一時間,那個白雪紛飛的、凜冬的日子浮上心頭。他的父母、兄弟姐妹、變成鬼的禰豆子……還有那麽多因為鬼的存在而喪生的普通人,與鬼戰鬥的隊士,鬼殺隊本部保存著的密密麻麻的墓碑……

“只有你們兩個人嗎?”鬼舞辻無慘面容俊美,蒼白的皮膚卻像一層薄薄的紙般被驟然撐開,露出下方利齒森森、流淌著涎水的巨口來。英俊的臉與猙獰的身體相映,碰撞出一種荒謬的、令人不適的感覺來。

像是跳進一個裝滿蛇和蛤〇蟆的水池時產生的感覺一樣。被鬼舞辻無慘註視時,皮膚仿佛被什麽冰涼黏滑的東西封緊了,脊梁上的感覺如同狼蛛在揮動節肢緩緩攀爬。

“正好,我也需要補充養分了。兩個人啊……雖然數量上還不夠塞牙縫,但質量卻不錯。”鬼舞辻無慘的目光從兩人身上劃過,“鬼殺隊的劍士,和肌肉松弛、脂肪臃腫的普通人比起來,可是上好的佳肴啊。”

居然——居然事到如今,還把吃人說成如此理所當然的事情,把人當作等待宰殺、端上餐盤的食料……

竈門炭治郎咬著牙,剛想張口,忽然聽見富岡義勇大吼了一聲:“防禦!”

視野中忽然閃過幾道紅光,隨後便是前方的一點藍光與之相撞。金鐵交擊的尖銳聲響中,富岡義勇猛地悶哼一聲,踉蹌著後退,肩上湧起了一蓬血花。

“義勇先生!”竈門炭治郎的心臟幾乎都因為猝不及防的狀況停止了搏動。他一把扶住了富岡義勇,鼓膜嗡嗡作響。

他看見一道劃痕橫貫了富岡義勇左肩,一直越過鎖骨的位置延伸到胸口。羽織與鬼殺隊的制服都被攻擊劃破,鮮血將衣服浸透,空氣中彌漫起血液的腥甜氣味。

一路過來,雖然未曾遇到上弦鬼,但富岡義勇在實力接近下弦的大量食人鬼群攻之下都保持著毫發無傷。而現在,他竟然因為鬼舞辻無慘的一擊就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餘光瞥到什麽,竈門炭治郎猛地擡頭,瞳孔頓時劇烈一縮。

剛才還完好無損的、四周的建築塊竟然已經綻開了巨大的劃痕。鬼舞辻無慘的攻擊留下的痕跡,讓足有幾寸厚的木墻看上去就像白紙一樣脆弱。

但下一秒,富岡義勇握著手裏的日輪刀,重新站直了身來。

“‘凪’擋不住無慘的攻擊。”他低聲說,“我沒有問題。炭治郎,執行出發前討論過的第三個計劃。”

“我明白了……”竈門炭治郎將手掌伸入羽織內內側的暗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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